疼痛的成因複雜千變,肢體損傷、神經痛、外部刺激、心理因素⋯⋯,疼痛又有不同強度、主觀感覺,是十分專業的學問,但此篇主要整理在瑜伽課中,常見疼痛的一般成因和個案分享。
肌肉痠痛
許多同學在上完課沒幾天,就擔心地問道:「我才做一兩天練習,身體就覺得好痛,這是正常的嗎?」
通常我會先請同學描述痛感細節,絕大部分都是運動過後的延遲性肌肉痠痛,這種情況很常見,應該不難分辨。
例如,一個許久未曾運動的人,一時興起跑步十公里,或重訓一小時,隔天就會明顯地出現這種酸痛感(鐵腿),移動時會明顯痠痛,許多人應當都有類似的經驗。
同樣的,如果以前很少運動、不曾做過瑜伽,一旦開始練習、開始使用到原先較少運用的肌群,頭幾天自然會有此現象,這種類型的疼痛,可以透過泡澡、按摩、休息幾天就能復原,不用擔心。
練習動作不當
假如疼痛的感覺並非第一種延遲肌肉酸痛,另一種常見的可能就是練習時的動作不當,這當然要避免。
動作不當容易造成重心偏移或代償性使用其他肌肉,久而久之,身體可能會因適應錯誤動作而鈍化,甚至某些代償的區域變得更緊繃,就更容易造成疼痛。
例如,後彎時太過勉強,但核心肌群還未足夠強健時,為了站穩就可能會彎折頸椎、錯用下背腰椎而使壓力過大,如此一來練習後反而沒有放鬆,而是緊繃、疼痛;另一種常見的情況是,手撐地時沒有注意手掌擺位,手腕會因此受壓太大,當然也會不舒服(此篇會列上手腕疼痛的各種常見原因)
由於我對這些練習非常熟悉,所以即便只是透過信件,通常只要瞭解疼痛的部位,大多可以很快找到癥結,協助修正動作。
但無論如何,這些練習動作的細節,在課堂上我會一再強調,基本上只要專注上課,不會有錯誤的,而姿勢不當造成的疼痛,必定要進行根本的動作調整,所以,歡迎回來參加複習課。
瑜伽墊不適合
最近有好幾位同學不約而同表示,練習後手腕疼痛,細問之下發現是使用了不適合自己的瑜伽墊,使得練習時手掌在瑜伽墊上滑動,身體為了保持穩定,下意識地用手腕阻擋前滑的力量,而造成疼痛。
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有張適合自己的瑜伽墊是非常重要的,關於如何挑選瑜伽墊,可以看這篇前文(請點連結)。
薩古魯曾提過,若使用純棉麻瑜伽墊,能讓練習更深入、與大地的連結能更和諧,所以許多同學聽聞後,就會馬上改用棉麻瑜伽墊,但實際上,我認為哈達瑜伽初學者不適合使用純棉麻瑜伽墊。
棉麻瑜伽墊質地很滑,雖然有些墊子會加上止滑的小物或織法,但畢竟是純棉織品,對於每日練習的同學而言,仍然會很快磨耗,如此一來,會像在已經磨光的地毯上練習一樣,止滑、支撐性很差,對某些練習而言非常危險。
如果單純進行坐姿、跪姿的練習,或已經晉升到任何瑜珈動作、跳躍都能穩定進行時,再使用棉麻瑜伽墊,會是比較好的規劃。
身體是珍貴的,練習是久遠的,不需要因一時追求能量感知,而讓自己面對更多受傷的風險,受傷是一瞬間的事,但復原卻需要很長的時間,得不償失,即便在師資訓練期間,薩古魯也提醒我們不要如此對待身體。
更改動作
isha 哈達瑜伽的練習有其傳承跟奧妙之處,任意更動可能會改變系統狀態,進而影響身體,或造成疼痛。
例如,曾有同學私訊表示,練習好一段時間了,原先都沒有問題,但那個月赫然發現手掌、手腕非常疼痛,擔心未來無法再練習,不知有哪裡做錯?
收到私訊後沒幾天就有一班複習課,我請同學有空直接回來讓我再確認動作,後來馬上找到癥結,修正後也非常迅速地復原了。
原因是如此:同學在某網路瑜伽影片上看到一段講解,提到在某體式裡,要將手指張開撐地,才能保持身體穩定、保護手腕,這從身體結構來看非常有道理,於是同學就改為張開手指進行。
但是,同樣一個體式,isha 哈達瑜伽反而強調手指都要合攏,才夠在系統中創造不同流動。
也就是說,就這個體式而言,若停留在物質身層面的理論,手指張開才能保護手腕;但若提升到能量身層面時,手指併攏才能創造更好的流動。
沒想到,看似違反物質身結構的細節,卻是讓物質身變得更加順暢、飛躍進步的關鍵。
所以,不要只停留在物質身的層面討論 isha 哈達瑜伽的練習,這個例子本身就是非常鮮明的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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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帶一提,初學同學如果因動作不熟悉而有疏漏,也別因此害怕是否會有負面影響,不會的,好好上課、好好練習、好好修正就好了。
氣滯阻塞
isha 哈達瑜伽能夠很有效率地讓氣運行,但習慣性姿勢、飲食或負面情緒,都會造成氣滯阻塞而感到疼痛,這其實可以將各種成因大略統合為經絡氣滯的結果。
有同學私訊問到:「原本練習體式 yogasanas 都沒問題,但最近忽然會在某個體式中感到頭痛,不知是什麼原因?」
依照我對體式的瞭解,和內部氣息的掌握經驗,在確認同學疼痛的位置後,我當時回覆兩個原因,一是物質身的肌肉層面問題,另一則是經絡方面。
經絡部分如下:
「我判斷這部分比較多原因出在足陽明胃經。
因為我記得上課時你曾問到,進行某個躺姿時無法平貼地板,我當時回答是你的骨盆不平、有前傾,根據這一點,你應該也可以觀察到膝蓋、小腿會緊繃,尤其最近天氣炎熱,如果飲食失調、胃寒,也會在頭部或某些端點出現疼痛,因為這些都是足陽明胃經循行路徑。
以上是解釋,你可以繼續練習,因為這只是過渡期,身體變好之後這些疼痛感就會消失。」
上課時,我會盡可能觀察同學的動作和問題,因為這是我的興趣,基本上對同學的身體運作大致有印象,所以在這封回信裡,我就能夠依照印象,做出針對同學個人身體的回覆。
很快地,這位同學回覆:「上週機車環島一整個禮拜,環島時都沒時間練習,回家後才進行,但騎車環島時長時間保持坐姿,小腿、膝蓋、大腿一直保持 90 度且有使力,回家練習 SK 確實覺得膝蓋後側超緊繃,後來再做瑜伽體式,進行這個動作就開始頭痛了!」
同學還補充,環島時天氣正炎熱,真的吃了很多冰塊(胃寒),的確如我分析的內容,所以同學繼續安心練習,不到一天就不再感到疼痛。
由此可見,只要是正確的練習,體式對系統的運作、經絡的流動,都是非常穩定且一致的,所以我才能憑靠我對這些練習的瞭解、練習時自我觀察的經驗,馬上找出癥結,協助同學改善。
沾染
根據課堂上的觀察,源於能量沾染的疼痛並不是物質身造成的,一般踏實生活的人不太會出現,所以別過度擔心。
但為了避免主題發散,這類型只在這裡簡單列名,不多做討論。
最後
許多人對印度可能充滿美好的想像,但依我在印度學習的經驗,幾乎都很踏實,甚至土法煉鋼,教學、練習都是如此。
教學的部分很傳統,也很仰賴同學觀察能力,其實我第一次學完 Surya Kriya 之後,隔年再回印度學習一次,才發現原來有些地方做錯了,還有很多上課時沒有發現的細節,才修正回來。
但現在我教學時,由於許多人都是遠道而來上課,為了避免同學們重蹈覆轍,我會盡可能在問答時為大家整理,近十年來我練習的心得和細節,因此課後每位同學幾乎都能做到一定程度。
再回到練習部分,在印度學習時,若身體出現任何疼痛,我們基本上都會視為 karma 的展現,就算是身不由己的意外也是 karma。
儘管持續練習有機會能度過這些疼痛,但要平靜面對未知的過程、也不知疼痛會持續多久,並不容易。
其實我曾經在 isha 的女神廟祈福時,意外受傷、引發傷口感染,差點演變為蜂窩性組織炎,後來到醫院引流、包紮、服藥,還被印度外科醫生念了很久,但當時我也沒有中斷練習,術後馬上回到教室繼續練習,現在回想起,真是風險環伺,但當時沒思考太多。
不過在台灣的同學們,有更完善的醫療、物理治療、舒緩技巧,所以如果出現一些狀況,適時、適切地尋求協助,常可帶來事半功倍的進步。
總而言之,可以思考的是,自己能否全然接受印度對練習的態度,和業的觀念,以及無論如何都會平靜接受所有變化?以及,要清楚自己如此的堅持,是執念嗎?
若出現任何狀況,他人都能輕輕用一句「這是你的業 karma」 帶過,但身體是要陪伴自己一生的,生活也是自己要面對的,如何看待與選擇,仍然仰賴本身智慧。
而且,如果疼痛、痛苦都有時間表,你可以接受多長的時間呢?
願意痛苦一天的決心,或許沒問題,一週?一個月呢?可能都還行,畢竟這有盡頭,在已知結束時間的情況下,這種決心是浪漫的。
但願意痛苦一輩子的決心,真的存在嗎?願意承諾嗎?真的準備好全然接受這些變化了嗎?
如薩古魯所述,開始踏入這些練習,很有可能會加速各種業力顯現,因為這些都是非常有威力的練習。
但是,我們不知道終點是否真如自己所想像的清高明亮,只知道這過程必定不會都只有喜悅豐盛,畢竟那都是你以前所思所行的創造,什麼都有。
任何一個選擇,也許都會有情緒,但都沒有對錯,只看自己能否消化、能否接受這一切都是自己創造的結果,假如能完全接受,不將責任推到其他人事物上,真正接受、掌握自己,那生命必定會在另一個維度綻放。
總而言之,回到物質身層面,還是不厭其煩地提醒,疼痛的成因太多,以上僅整理在課堂上常見的類型及個案,但如果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、宿疾,仍請判斷、尋求專業醫療。
祝大家練習順利。